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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龙吟 癸巳除夕前二日文怀沙过访寓庐,欢然赋赠一九五四年 现当代 · 龙榆生
 押词韵第三部
矫如云鹤来翔,情知海内存知己。
汪叔度,澄波千顷,渺无涯涘。
词派西江(君为文芸阁先生族裔。),骚心楚泽(君曾意译屈子诸赋为今语。),暗惊身世。
羡乌尤法乳(君为郭鼎堂先生弟子,郭四川嘉定人。),辩才天纵,看拔戟,异军起。

把手欢然一笑,溯宗风、我闻如是。
醒人言论,照人肝胆,感深气类。
继往开来,扬清激浊,吾曹有事。
愿执鞭以俟,从君驰骋,树文坛帜。
松江务观五首 其一 1165年 南宋 · 韩元吉
五言律诗 押冬韵 创作地点:上海市市辖区华亭镇松江
四海习凿齿云间陆士龙
酒狂须一石,文好自三冬。
风水客愁远,烟花春事浓。
还将枕流耳,来听景阳钟
松江务观五首 其二 1165年 南宋 · 韩元吉
五言律诗 押删韵 创作地点:上海市市辖区华亭镇松江
风浪白如屋,垂虹烟霭间。
清心太湖水,满眼洞庭山
放鹤迎人舞,飞鸥伴我閒。
是中有佳句,诗思未容悭。
松江务观五首 其三 1165年 南宋 · 韩元吉
五言律诗 押阳韵 创作地点:上海市市辖区华亭镇松江
一别未十日,举头杨柳黄。
蜂来知酒美,度觉船香。
岸帻春容好,翻书昼景长。
无人共谈麈,自酌引壶觞。
松江务观五首 其四 1165年 南宋 · 韩元吉
五言律诗 押元韵 创作地点:上海市市辖区华亭镇松江
湖岸见亭馆,谁家长锁门。
主人宁好事,渌水但名园。
借我安茅屋,容君共酒樽。
风波正奔走,独立望江村。
松江务观五首 其五 1165年 南宋 · 韩元吉
五言律诗 押麻韵 创作地点:上海市市辖区华亭镇松江
并舍尽垂柳,出檐多好花。
独寻江岸路,静爱野人家。
水暖分鱼子,沙晴蹙荻芽。
放歌吾亦醉,渔户即生涯。
竹枝词 其五十七 王凤喈韵六十首 清 · 钱大昕
 押庚韵 出处:潜研堂诗集卷二
草冷烟清一望平,钱门塘上掩柴荆。
篝镫细细鸣梭急,好和疏篱促织声钱门塘市出布)
重修琴川志序 南宋 · 褚中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九○、《重修琴川志》卷首、康熙《常熟县志》附录、《海虞文徵》卷二、《皕宋楼藏书志》卷三二
郡有志,邑亦有志。
志非史也,所以述史而备记也。
圣人之于史,亦惟述而不作,况邑志乎?
琴川旧志荒落,丙辰庆元孙应时修饰之。
更八政,庚午嘉定叶凯始取而广其传。
时久人殊,事多阙且轶,览者病焉,于是叙县以表之。
有邑此有长,有长此有丞,下于丞曰簿尉、酒税,是为县官
镇有监,寨有巡,各庀乃职,以赞其长,故次之以叙官。
邑于虞山阳乡招真,行山之南境,则之秩报,而西迤兴福,行山之北境,则之宣化,而北山县之镇也,故次之以叙山。
县有海嵎,南沙常熟之异名,又别曰琴川,其义盖内取七港,外取五浦,要亦专指水为言,而沟洫之利以之,江海之防以之,故次之以叙水。
邑为沮洳之区,田畴衍沃,而病于经界之久坏。
端平始釐正之,亩步既正,赋役向平,故次之以叙田。
中兴重在江防,禁旅舟师,云屯许水,近又增福山新军,而县之弓兵寨兵,亦所不可废,故次之以兵。
山川盖灵秀所蓄也,虞山瑰奇,琴川清澈,其钟而生之者,亦必有异矣,故次之以叙人。
人固有之,物亦宜然,土地所出,风气所宜,殆不一种,故次之以叙物。
内之道宫梵宇,槩见述县之目,其以灵异著于乡都间,古迹颇可覆,而邑人奉西方教者尤夥,故次之以叙祠。
若夫断碑仆碣之仅存,新珉近琬之方揭,栖墨于垣,涂粉于柎,亦足为千古之證也,故以叙文终焉。
博学宏辞科、迪功郎、新浙西安抚司准备差遣褚中撰。
论全蜀六策疏 南宋 · 牟子才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○四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○○、《宋史》卷四一一《牟子才传》、《右编》卷二二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八七
臣闻蜀犹一大棋枰也。
论蜀于今日将有垂亡之形,则救蜀于今日,当有急切之著。
亡形具而无急著以救之,则亦亡而已矣。
蜀与吴,相为存亡者也,蜀亡,吴亦岂能独存?
亡形已具,其可坐视,无一著以活之乎?
且汉中前瞰米仓,后蔽石穴,左接华阳黑水之壤,右通阴平秦陇之墟,黄权以为蜀之股肱,杨洪以为之咽喉,四岳三涂,皆不及也。
今为敌所据,则亡形成而人束手矣。
益昌之南,陆走剑而外,东、西川在焉。
水走阆、果而去,适夔峡焉。
西则趣文、龙二州,东则会集、壁诸郡,而乌龙、桔柏又在其前。
欧阳詹以为九州之险,司马光以为秦、蜀之冲,四会五达,不可失也。
今为汪雏所城,则亡形具而人寒心矣。
夫有垂亡之形而未至于遽亡,有欲绝之势而未至于遽绝,万一遇急著焉,则亡可存,绝可续,蜀尚可为也,安可以为遂亡而委之于不可救欤?
然尝审观时机,斟量局势而得其说焉。
一曰补军籍之阙。
蜀口右护军曲端、吴玠、关师古之徒关西部曲也,旧以十万人为额。
休兵后,有名籍者犹九万七千馀人。
安丙帅蜀,以钱粮数狭,沙汰为八万人。
后来事力不及,节减七万人,通忠义之数,犹为十四万人。
丙申以来,逃亡死损,所馀无几。
今以所闻参之,兴戎司见管四千六百馀人,沔戎司仅及三千人,金戎司不及千人,利戎司约七八千人。
此四戎司见管之数也。
此外有嘉定安抚司所管庆定精锐两军,及增戍之军,共五千馀人;
利、阆、剑诸头目所部或三四百人,或五六百人;
帅司之军不及千人;
巴州所管武进军,今止有二千馀人;
得汉堡所部三百馀人;
制司帐下安西保定、飞捷、先锋等共一万四千馀人;
帅司不及千人。
总而计之,不满五万人之数。
今四蜀田亩尽入军屯,制总科名悉归大阃,商贾百货尽笼于官,十年之内,乃不能增添一兵以补旧额,真可痛恨。
往事已矣,失今不图,阙短呈露,愈见衰飒不振,非所以壮吾军也。
议者以为当招集新兵三万人,朝夕训练,以为进屯之备。
且慰安田、杨二家,岁以其兵来助,亦可大张军声,或可背城借一以却敌骑。
如此则蜀尚可为。
若惮劳惜费,虑不及此,敌必乘虚攻吾之瑕,则备多力分,莫能制其死命。
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二曰籍义勇之士。
四蜀近边剑、阆、巴、达,次边惟渠、蓬六郡,租赋所入无几。
议者谓莫若举此六郡之民,依向来梁、洋义士法,照逐户税籍高下,或一丁,或两丁,以至三丁,料拣为兵,却与尽蠲输。
或每丁与免家业钱三百缗,令其自办衣装,自置军器
每十人为一甲,五甲为一队,五队置一副将,十队置一正将,逐县置一部辖,州置一总辖,以统之。
每岁春秋教阅,至防秋,则团结于逐郡城中,就令守禦不测,听制司调遣。
其如钱粮,遇守戍则始与支给,至放散则仍令耕以自养。
如此则平时无养兵之费,而缓急有制敌之用。
如闻米仓之南,地名三会,去岁敌兵来侵,不循常道,惟于此处会合诸兵,分入它路,一屯向利,一屯向巴、蓬,一屯向渠、广。
以为当起六郡已籍之民,聚为一大屯,坚守此地,以扼敌冲,使先人有夺人之心,则蜀尚可为。
若迟疑不发,敌复重寻旧路,会兵于此,不惟六郡生灵俱屠,而为蜀之大计转见谬误。
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三曰壮分屯之势。
敌据汉中,去岁出兵,乃越米仓以南。
臣以创议,欲调六郡义士,分屯三会以却之,盖欲阻其越险之谋也。
今敌又城利,则剑、阆乃其切邻,岂可略无蔽障哉?
议者以剑门天险,实为户枢。
昔守三关,无所事此。
今既退守,险实可因。
莫若分三戎之兵,并三小屯之卒,令及万人,阻关为固,而遴选智勇之将,申出军实而训其不齐,以遏敌骑突入西川之路。
大获一堡,形势虽斗险,然规模窄狭,不当要冲,止可以作家计,不可以禦敌兵。
莫若于阆州境内踏逐一险要去处,大为城筑,约可安万人,与大获犬牙相制。
分调诸戎之屯,益以新募之卒,令及万人,阻山为固,而遴选骁骑之将,昼夜阅习,以遏敌骑出葭萌之冲。
兵法又云:「兵及万人之屯,而后敌不敢过」。
今若依数招募,创为东西二屯,以相掎角,如连栖之鸡,彼触则此应;
常山之蛇,首击则尾应,使敌之后骑进不得抵巇于前,退不能袭击于后,蜀尚可为。
若以无兵为解,使敌用此计,城利之外,又进此屯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四曰奋挠击之威。
敌进七百里而城利,岂曰无谋?
虽上下以运道艰涩为说,然敌日课诸军,人打三升粮,以备日食。
而利以西白水一带,又皆平畴,若种麦以待其熟而漕以小舟,岂忧乏粮?
议者以为当及粮道未通之时,与二麦未熟之际,常出游兵,以扰击之,困其事力,绝其命脉,然后徐起而图之。
此计之最善者。
挠击之地,各有方所
阆中者,当于葭萌、青山、木瓜等处挠之。
剑门者,当于白水阴平、阶、文等处挠之。
伺其怠而为攻劫之图,乘其机而行掩袭之策,使取粮之兵不得越足于吾地,而耕耨之夫不得施功于彼土,旷日持久,情见势屈,遂可为我镃基。
如此蜀尚可为,若置之度外,敌反用此计,出没于剑、阆之间,钞掠困我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五曰固根本之地。
敌自丙申以来,惟知嗜杀以逞威,逃难之民值者辄死,父母妻子骈首就戮,膏血原野,可谓惨矣。
幸而窜伏得免,深山穷谷间有存者,而孑遗之民生意一发。
况十许年来,田亩之利尽归军屯,而科籴军需之苦,反甚于有田时也。
盐酒之利并归制司,而过数增榷之害,反甚于无事时也。
以至黎、雅番货,彰明乌附,施、黔板木,尽入私橐,而商旅失业,怨声载道,则又人所不忍闻也。
既不能芘其死,又以戕其生,彼方计出无聊,而敌骑突入,不杀之令甫下,诱饵之术甫施,凡民无知,苟逃性命,有不获已,相率去之,计其数不下二三百万人。
由是南亩空虚,种类断绝。
虽间有脱身来归之人,又皆室闾不存,人牛俱丧,虽欲自活,其道无由。
今制臣初至,规模一新。
若能精选县令,专以招集耕农课其殿最,户口增多者爵之,数仅及中者赏之,视旧有亏者罚之,布宣德意,劳来还安,分以未垦田畴,给以牛犁种子,且将目前一切无艺之征、诸处科籴之扰、分司妄作之弊、武臣摄官之害悉皆蠲除,使离散之雁复安于中泽,逃潜之鱼复止于深渊,喘息小定,必能为国耕种,为国输利,为国贸易,相与效死弗去,则蜀尚可为。
若不知爱惜,敌用故智,尽嗾遗黎以去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六曰严三城之守。
重庆为保蜀之根本,嘉定镇西之根本,夔门为蔽吴之根本。
得人焉而守,则金城汤池,其势巩固。
万一有一守关者异志,虽使忠臣义士固守其土,亦不能正其行路买门之奸。
此计若遂,守将为其所得,军民为其所屠,如辛卯西和辛丑成都者有之矣。
今三城鼎立,守备固严,尤当以腹心之士分守三城之门。
议者谓关表土豪散居四方,若能温言说谕,厚募招来,官其头目之人,示以功赏之信,彼必欣然乐为吾用。
然相道里之远近而分拨之,其在西州者就令居嘉城,其在东城者就令居渝城,其在峡外者就令居夔城,假以屋庐,听其营运。
比及之际,专令各守城门。
山西之人负势尚义,必能感激思奋,相与固守。
彼爱惜人家,自为谋计,必能尽其死力,相与固守。
一举两利,此为至谋。
若弃而不用,敌骑薄城,必行重赂以买门。
不待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臣区区愚忠,去秋直前,尝于贴黄力言韩宣虽守夔,张实虽守渝,俞兴虽守汉嘉,而防遏当在上流。
又谓利、阆之间,当置一大屯,是时敌未有城利之事也。
若听臣言,稍施行其一二,虽不能大有所益,或亦可以伐其城利之谋。
今城已就矣,险已尽矣,事已无可言矣,而臣忧国,不能自已,犹欲于举枰未定之时,进此急著,以活曩误。
若犹以臣言为迂远,而欲专倚仗于夔门一城,以为保护吴楚在于是,此子囊城计也,臣见唇亡齿亦寒矣。
况夔之上流,褰裳可涉之处不一而足。
万有一踏浅渡江,转战而南,则由施、黔而趋鼎、澧,由鼎、澧而趋江南,置夔于不顾之地,则蜀非吾有矣。
臣去蜀十又七年,日夜忧愤,虽力弱才腐,不能备戎行、致死命,以报国家,犹幸日觐清光,可以吐露胸臆。
比因进讲从容,伏蒙陛下忧轸蜀边,赐以清问,至于再三。
臣虽随问随荅,言其大概,然积蕴未尽。
谨效鲁女之悲,遍采蜀人之论,条为六策,以复清问。
陛下鉴其愚忠而赐之施行,不特臣之私幸,将西土之幸。
不特西土之幸,将东吴之大幸。
若夫轻触天威,罪当万坐,惟陛下赦之。
舆地纲目初藁序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六三、《昌谷集》卷一四
舆地之书作于车同轨之时,则易;
作于国异政之时,则难。
时同轨矣,犹必君相注其意,郡县宣其力,咨访于下者无遗虑,编摩于上者有实学,然后可以稽古,可以传远。
兹事浩博,非经生学士所能独办。
自汉班孟坚志《地理》之后,后魏郦道元注《水经》以来,世无俦匹,尚称牴牾。
该洽事力,仅能有此,惟唐李吉甫志《元和郡县》。
身为宰相世号中叶,其时尚可,其位又称。
比量他书,粗有本末。
百或一失,未暇尽备也。
本朝全盛之时,记《寰宇》于乐史,志《九域》于王存。
一则自出己意,不假朝命;
一则依仿旧图,撮其大要。
或讨论之不精,或纪载之不备,观者歉然,未为大典。
欧阳忞辈乃欲以专门自许,广记其事,志则良苦,事力犹有限也。
观书诵,如坐暗室,东征西辕,出门有碍,儒者之耻也。
暮年脱迹吏事,檃括旧闻,始类韵为《舆地纲目》,以备检阅
在目前称谓则主乎嘉定,其陷没州县则号从中国。
详于三代秦汉以前,次及于魏晋分离之后。
日附而月益,期以自淑而已。
名数繁多,位置未暇,简册有所未备,足迹有所未履,字画岂无讹误,笔力岂无差舛?
以至凡例之不立,称谓之不同,或详或略,明知而故犯之。
方将考诸书而證同异,著拾遗以助阙失。
宝庆访落,录及耄谬。
京尘胶扰,兹事已废。
及请老得閒,窘于药鼎,馀息如发,不复可以考正矣。
笔力所及,仅能出初检以示本意。
若乃国讳御名,非不欲避,虑以殷为商,则《盘庚》失其都;
以朗为明,则武陵失其郡。
古者临文不讳之义,或出诸此。
异时吾家子弟,知吾本志,求其细目之略,而能增广之。
见天下一家,请于博雅君子而是正之。
使后之立纲陈纪者有考焉,似易为力;
或因其疏阔而遂讥之,亦其所也。
晏元献公吕申公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六四、《昌谷集》卷一七
兵不可穷,亦不可去。
时措之宜,以仁厚为本,以预备为常,不得已而权以息民,亦犹以不失人心国体为重,惟深于治道者,乃能知之。
临淄晏氏,世有谠言,百虑一致。
康定禦戎,不忍穷兵;
绍兴议和,不肯去兵。
近日闻开边失计,又不欲鱼肉首议以辱国,不欲滥致归附以长寇。
前后几二百年,非履跗蹑足而一合国是,此其源流深远,学问高明,传授于言语之外,有难为浅见寡闻道者
晏元献公所与吕申公《议兵帖》,又因诸公叙绍兴尚书所奏,有和好、用兵不可偏废之论,与嘉定进士扣阍大议必以人心国体为本,使人三致意焉,九顿首起敬。
嘉定辛巳孟冬甲子,东汇泽曹某敬书。
沙冈待潮 宋 · 游君传
七言绝句 押阳韵
待潮舟阁浅边冈,少憩田园竹树凉。
数点弄秋疏雨过,槿花篱落带斜阳(清程国栋乾隆嘉定县志》卷一)
宋辛稼轩先生墓记1271年10月23日 宋末元初 · 谢枋得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一八、《叠山集》卷七、康熙《广信府志》卷九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四九、同治《铅山县志》卷二三 创作地点:江西省上饶市铅山县
稼轩字幼安名弃疾
列侍清班,久历中外,五十年间身事四朝,仅得老从官号名。
稼轩垂殁,乃谓枢府曰:「侂胄岂能用稼轩以立功名者乎,稼轩岂肯依侂胄以求富贵者乎」?
自甲子至丁卯,而立朝署四年,官不为边阃,手不掌兵权,耳不闻边议,后之诬公以片言只字之文致其罪,孰非天乎?
嘉定名臣无一人,议公者非腐儒则词臣也。
公论不明,则人极不立,人极不立,则天之心无所寄,世道如之何?
枋得先伯父尝登公之门,生五岁,闻公之遗盛风烈而嘉焉。
年十六岁,先人以稼轩奏请教之,曰:「乃西汉人物也」。
读其书,知其人,欣然有执节之想。
乃今始与同志升公之堂,瞻公之像,见公之曾孙多英杰不凡,固知天于忠义有报矣。
信陵置乎冢者,慕其能其人也;
祭田扫墓而厥者,感其进高能得士也;
武侯至不可忘,思其有志定中原而愿不遂也。
有疾声大呼于祠堂者,如人鸣其不平,自昏莫三更不绝,声近吾寝室愈悲,一寺数十人惊以为神。
公有英雄之才、忠义之心、刚大之气,所学皆圣贤之事,朱文公所敬爱,每以股肱王室、经纶天下奇之。
自负欲作何如人?
昔公遇仙,以公真祠,乃青兕也。
公以词名天下。
公初卜得《离》卦,乃南方丙丁火以镇南也。
后之诬公者欺天亦甚哉!
二圣不归,八陵不祀,中原子民不行王化,大雠不复,大耻不雪,平生志愿百无一酬,公有鬼神,岂能无抑郁哉!
六十年来,世无特立异行之士为天下明公论,公之疾声大呼于祠堂者,其意有所托乎?
枋得倘见君父,当披肝历胆以雪公之冤,复官还职,恤典易名录后,改正文传,立墓道碑,皆仁厚之朝所易行者。
然后录公言行于书史,昭明万世,以为忠臣义士有大节者之劝。
枋得敬公本心亲国之事,亦所以为天下明公论,扶人极也。
言至此,门外声寂然,枋得之心必有契于公之心也。
以只鸡斗酒酬于祠下,文曰:呜乎!
天地间不可一日无公论,公论不明则人极不立;
人极不立,天地之心无所寄。
本朝以仁为国,以义待士。
夫南渡后,宰相无奇才远略,以苟且心术,用架漏规模,纪纲法度、治兵理财无可恃,所恃扶持社稷者,惟士大夫一念之忠义耳。
以此比来忠义第一人,生不得行其志,没无一人明其心,全躯保妻子之臣、乘时抵瞒之辈,乃苟富贵者,□天下之疑。
此朝廷一大过,天地间一大冤,志士仁人所深悲至痛也。
公精忠大义,不在张忠献、岳武穆下。
一少年书生,不忘本朝,痛二圣之不归,闵八陵之不祀,哀中原子民之不行王化。
结豪杰,志斩虏馘,挈中原,还君父,公之志亦大矣!
耿京孔公家比者无位,尤能擒张安国归之京师
有人心天理者,闻此事莫不流涕。
使公生于艺祖太宗时,必旬日取宰相
入仕五十年,在朝不过老从官,在外不过江南连帅
公没,西北忠义始绝望。
大雠必不复,大耻必不雪,国势远在东晋下。
五十年为宰相者,皆不明君臣之大义,无责焉耳。
嘉定县修学记淳祐十一年五月 南宋 · 林应炎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二、《八琼室金石补正》卷一一九、《吴都文粹》续集卷六、光绪《嘉定县志》卷九、民国《江苏通志稿·金石志》一八
学宫以崇先圣、厉后觉。
他公宇宁俭,校庠序古有制,虽斗邑无敢不备。
嘉定邑学创三纪,斋可肄,堂可踵,殿翼以庑,可拜可趋,来游者尚陋之。
然廪斛岁裁三百,半蠹于遥领职员,议斧藻匪易。
应炎戊申秋始至,士翕然告,顾邑计穷空,靡克佐费,于是挟贵挟故以职员请者谢弗与。
令月有学给,辞勿愿得,搉实撙浮,铢积锱累。
明年夏作中门,壮以钉镮,森以戟旆。
明年夏,作直庐,楹二十有八。
塑容漫久,秋彰施之。
明年春,外作重门,彤其墙以卫。
表所入坊,扁曰「兴贤」。
横疏清泚,植槐于旁,警设鼓,讲设席,祭为设服。
庶事视旧粗饬,力所未逮犹多。
合数役,费斛五十馀,缗费二万六千馀,皆国学生龚天定以直学董其事,典计则有邱焕发、张惟一先后焉。
方一鬨市未邑,絷于好竞甚侠,驵于操赢甚谲也。
朴之牺尊山罍,华之逢掖章甫,日迈月征,耳濡目染,稍稍卖刀折券,而衡泌有弦诵声。
捷贡版,鸣圜桥,迩岁层见,何文也!
天赋地产,知不于此乎秘。
侠者刚之恶,谲者巧之伪,销其恶使善,刬其伪使真,是机括安在?
令为多士先,士为四民首,惟简御烦,尊士之秀,选俊以劝导,众异不难壹也。
惟贤诏愚,迪民之农工商以信向,兼善不啻独也。
学宫其令问政、士议政一大统会之地欤!
然而昔缺略,士谓令奚以教;
今缮葺,令谓士奚其业。
佔毕迹也,彫篆技也,科级外物也,士于学宫犹家然,身家是孰若心家是。
心无他法,自主敬始,常惺惺其持养,活泼泼其形著。
是心苟存,则学宫今之沂泗,楹梦非奠,庙貌非像,真见乎端冕而面南。
夫子坐如尸,振佩而环侍,诸子立如齐,时吾身即赐于墙,由于门,于堂不远,伊迩乎渊之寝,道岂茫茫无下手处哉!
如其朔而谒,旬而课,二丁而祀,身退心随之,邑人将曰青衿挑兮,是岂墨绶者所望!
淳祐辛亥夏五奉议郎、知平江府嘉定县主管劝农公事、兼主管盐场、兼主管运河堤岸、搜捉铜钱下海出界、兼兵马都监、弓手寨兵军正林应炎记。
嘉定县学重修大成殿咸淳二年四月 南宋 · 林应炎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二、《八琼室金石补正》卷一二一、《吴都文粹》续集卷六、光绪《嘉定县志》卷二九、民国《江苏通志稿·金石志》一八
国家自庆历诏州县立学,而学必祀宣圣,明尊师也。
兵始黄帝,农始后稷,社始勾龙,莫不庭焉坛焉祀之。
学虽一雷地,无夫子宫墙可乎?
有之矣,苟其日月徂迈,风雨漂摇,可乎?
今兹邑适与坏会,弗勤弗治,是吾道反不若异端者流。
其龛庐像设金碧稍漫漶,即百千为群,奔走谒资,求所以还其旧。
今天下固无富哉县,如曰吾方治赋听讼,姑舍是,则朔告丁奠,仰梁而摧,俯柱而腐,于心何如哉!
嘉定县创学未五十年,大成殿寖圮。
今桐川守常君懋为宰,请于府,得没官租,市镪具木瓦甓,将召匠,以畿幕行。
史君俊卿踵其后,至则鸠工度材,斧锯交作。
乙丑春仲,阅五旬。
殿宇显敞,庙貌崇严,有门棂星,有桥跨水。
主学唐均梦翔佐其决,学正王子昭相其劳。
为工千一百五十馀,楮二千九百馀,米石三十馀。
既告成,邑士相与言曰:「物之成与坏者数也,能俾坏复成者人也。
今兹常君规之,史君成之,一新是殿矣。
继今以后,安得复如二君,损己俸,倡诸寓公,使是殿久而常新者哉!
尊师有殿,而养士无廪,奈何」?
史君遂拨其功德寺田七十六亩有奇,曰是为后之缮修备;
给县之废庵田六十二亩有奇,曰是为士之供亿用。
于是邑士嘉常君之始谋,感史君之终惠,以余常簸秕是邦也,合辞请志岁月。
余惟唐陆衡山为县人立宣圣庙学堂,少陵过而诗其事。
余老矣,弗克赓少陵作为邑十贺,辱徵文,其敢以芜陋辞!
咸淳二年夏四月朝散大夫、新除秘书省著作郎、兼国子司业、兼景献府教授林应炎记。
通直郎、知平江府嘉定县主管劝农公事、兼军正赵崇㷫书并立石。
丰储仓记咸淳二年 南宋 · 林应炎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二、《咸淳临安志》卷九
国家中兴,仿汉籴三辅以给中都,列置诸仓于城内外,岁受诸郡
其在仁和县东,三面距河,则丰储仓也。
仓自绍兴间置,乾道以丰储名更,嘉定尝一修治。
初置仓时,议储百万斛,备水旱,佐军粮。
自顷和籴法行,岁增造楮为籴本,楮日轻,籴之入日少,计城内外廥积仅足支三月,斯仓呺然大耳。
景定壬戌,太傅大丞相枢使魏国公为先皇帝言:「图救楮莫如免籴,图免籴莫如买公田。
公田,暂费永宁之图也」。
诏行之浙右,年为屡丰,租入益裕,江淮之大军转般陈陈相因,京师端平淳祐、平籴等仓无所于容,向蓄才三月,今不啻三年耕之蓄矣。
明年,增创丰储仓,命领庾事陈公昉、军计赵嗣哲、农丞吴益董其役。
检正尚书洪焘、匠丞国材继之,撤旧址,布新规,墙其外三百七十四丈,崇广仓门为三间,翼以势墙。
入门东园亭,西吏舍。
其旁,两便门对峙,由东便门入,敖从六列,南负墙,北负河,横各一列,杈子敖附焉。
由西便门入,敖从三列,南负墙一列,北负河,司祠在焉。
由仓门折行五十馀步为正厅,右敖并监门,厅后敖凡二列,左敖对右为一列,夹正厅。
旁曰钱库,曰筹斗库,曰纲解房。
厅后有退公亭,两旁有閤子。
又其后有园,设石假山,植竹成行,缭之墙四百尺。
北开门,又为敖横三列,势相向背,其面墙大者为主敖。
环一仓数之,敖百,杈子敖二。
敖前为循廊,多不可楹数。
过道有廊,为间亦五十。
经纬以阶,用石万段,宣泄以沟,甃其底凡百丈。
将即功,洪公犹虑累土为墙非坚久计,语匠丞夷去,改筑甓,上石下灰斮其间,仓于是宏壮周密,为城内外冠。
咸淳二年八月八日落成,奉孝宗皇帝御扁「匪懈」二字于听事,用肃廪人。
是役也,费缗钱八十三万八百有奇,米石四千。
洪公谓三山林应炎曰:「兹役重大,子为我识岁月」。
应炎适执笔隶太史,凡国大兴役皆得书,何敢辞!
然尝拜观国史,光尧置仓初意,盖取户部岁终供亿馀储其中。
时军旅之后,犹能节缩为此,今边虞嘉靖,经费有式,每闻大司农至春夏交常借拨省仓以赡用,昔辍有馀以为仓,今剜仓以补不足,何耶?
毋乃冗食县官以靡谷者多耶?
后元宫女才十馀,安得太仓不红腐;
武、宣而后,三服官岁费数钜万,三工官费五千万,虽有三辅公田,犹捧土塞河海。
然则仓储之丰啬,又关上用之丰俭云。
崇教寺(在宁海县西二里,旧有筠轩) 宋 · 左纬
五言律诗 押文韵
只把山为界,红尘自此分。
竹窗吟听雪,苔石坐看云。
意静诗先到,心清道自闻。
深惭王许辈,猿鹤旧同群宋陈耆卿嘉定赤城志》卷二九)
其二 宋 · 左纬
 押庚韵
怪岩摩足力,空谷答人声灵岩
按:《嘉定赤城志》卷二○
寻委羽洞(《宋诗纪事》题作委羽山 宋 · 左纬
七言律诗 押萧韵
委羽不知何处是,倩人扶上木兰桡
欲寻去路花梢密,争认行云酒浪摇。
流水忽随山脚转,洞天疑把杖头挑。
逡巡不觉东风晚,殆有仙人弄玉(《嘉定赤城志》卷一○)
香远堂(在黄岩丞厅东,绍兴五年赵子英建) 宋 · 左纬
五言律诗 押冬韵
试捲珠帘看,青山有几重。
峥嵘秋色老,苍莽暮烟浓。
未辨清猿处,遥知白鸟踪。
蓝田无此景,痛扫只双松(《嘉定赤城志》卷六)